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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霖】赌

双黑

小丑×律师

一课 的春视角,谢谢@轶安 安安老师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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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房间里只有呼吸和钟表走动的声音,但我不知道现在几点,没什么意义。结束了任务回到家,脱下心爱的紫色西服外套,换上另一身钟爱的花衬衣,像无数正常中年人的夜晚。可是什么是正常?温暖的灯光?等候晚归的爱人?想到这,我嗤笑起来,这些词都和我搭不上半点关系。

躺在沙发上无聊地盯着天花板发呆,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沐浴露是张律师选的,青瓜味,骗我和我的衬衣很搭,但我愿意相信他的鬼话。除了我,被他这张灵巧的嘴,这张纯良的脸骗过的人可真不少。

我怀里抱着为了踩点从夜市买的劣质抱枕,虽然被金贵的律师嫌弃,但是我喜欢上面无厘头的图案,像喷溅的鲜血。另一只手向上扔着从上个倒霉蛋,或者社会习惯叫他们受害者,家里摸来的荧光黄弹力球,一下一下打着天花板。咚,啪,咚。

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结束生命的画面,不是个怎么麻烦的活计,唯一没趣的是他既没挣扎也没求饶。但我喜欢他死前说的那句话,我不后悔直面深渊。很有意思,像是人们说的哲学家说出来的话,我就喜欢收集这样的瞬间。可是谁是深渊?


阳台上遥遥传来洗衣机结束的音乐,滴的一声刚结束就听见钥匙碰撞,然后是开门声,智霖拿着一打材料扔到鞋柜上。撞到了我从第七个倒霉蛋车库里找到的套娃。

智霖。我顿了一下,思考他在我心里的名称变化,算了,这么叫挺好的。

“有新活了?”我没回头,还是躺在沙发里盯着天花板。

但是他不理我,解着领带换拖鞋,就这么沉默着。正当我打算再次扔出弹力球的时候,他突然说,“你跟我赌吗?”

“赌?”我挠挠头,站起来看着他,“那就赌咯。”虽然还不知道要赌什么。

但他似乎毫不惊讶我会同意般平静地问我,“为什么同意和我赌。”

“有意思。”挑挑眉,我把弹力球往地上一扔,弹起来又滚到他脚边,在心里补充到我横竖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他站在玄关不动,身上的大衣带着夜晚的凉意,不是从外界沾染上的,还有从自身散发出来的。衬衣开了领口两个扣,马甲和外套还完好地扣着,伪装着他的内心。但我偏偏想拨开他的正装盔甲,看他心里到底藏着些什么,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窥探欲,正如我从来不在乎那些刀下鬼为什么会遇到我,却想把他牢牢地捆在自己身边,别想离开我。

于是我便顺从自己的心意做了。突然走到他面前,按着肩膀把他抵在门上亲,我嗅到他耳畔有深秋的气息。我攥住他手腕,刚摸上西服扣子却被他无情地推开。他歪头看我,讲,“我和你没那么熟。”

我愤愤地抹了下自己的嘴角看他离开,眯起眼望着他走向浴室的背影,搓搓下巴回味刚刚柔软的触感,原来疯子的嘴唇也有温度,我在空旷的客厅大声笑了起来。


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太麻烦。我听不明白,还讲不清楚,虽然我认为是因为他们也讲不清楚,但是智霖擅长这些,于是让他去咯。他接活,衡量利弊,制定计划,我欣然接受这个分工,凡事按他的要求做。

反正我知他离不开我。

人们从我穿上这身西服开始就怕我,我不明白,那就怕得更彻底些好了,于是我画上了妆容,临死前看到我都会惊恐地大喊小丑,好,再喊大声点,我喜欢。


我再次瘫进沙发里听他讲完了这次的活,甚至更简单,不过是临场做戏,我会演,他比我更会演。虽然中途我对不能画上鬼脸而稍微提起了抗议,但抗议无效,好吧,那就按他说的来。

前期工作那些接近目标的活交给他,虽然我无数次独自吃晚饭的时候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天演这么一盘局,有仇有冤直接动手就好了,麻烦。为什么只是要听一句对不起,轻飘飘三个字解决的问题,我不明白。多少人看到我第一眼就开始疯狂道歉,即使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给谁做忏悔。

咽下最后一口粥拿碗去洗碗机,我还是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接到智霖的电话后,我把委托人接到墓园,又开车到医院,门口的保安太好解决了,都没能给他们展示一下我刚熨过的紫色西服。上楼前我压抑住兴奋在花园里点了根烟,设置好延时断电便大摇大摆从员工通道走进了病房。大号的皮鞋在光滑的地板上敲打出心跳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异常清晰。

我看出小护士眼里的疑问,可她还是把我带了进去,只是没有尖叫欢迎我,失望。


一切都按计划中进行,太简单,世界陷入黑暗,房门紧闭,好戏开始了,我听见自己喉咙发出的笑声,一步步向前走去。推倒挡在床前的智霖,看到他额角的血激得我太阳穴一跳,想亲手抹掉,再尝一尝那滋味是不是同别人不一样,是带点甜,还是带点辣。

出去我意料的是她没有乖乖就范,反而跟我扯皮了很久,这不太好,我讨厌说这么多话,也本来不想用枪的,太无聊了。于是中途想增加点戏剧效果,把他的手用领带绑好,还挽了个花,倚在车门上反复端详自己的手艺真好。我也没料到她猜到了我是受雇来的,是挺聪明,让我也很好奇她的答案,和聪明人打交道让这趟旅途有趣不少,如果她不那么擅长诡辩就好了。

墓园的地不好走,如果不是要听一下有没有赌赢我都不想一起来。应委托人的要求,我蹲下来细细整理墓前的花,不错,都很好看,也把我带来的玫瑰在前面摆好,一边讲述可怜的小姑娘的故事一边等待她的回答。

但是我没有想到她会拒绝道歉,我习惯性地拽了拽头发,长叹一口气,想不明白,但还是算了。因为这不代表我一定输了对吗,事情还没结束,但是不该发生在这里了。于是我敲敲墓碑请委托人出面,把两个行将就木之人留在那里,华丽地鞠个躬,宣告我任务完成的谢幕。


不过,起身后摸了摸西服内衬的侧兜,我这次顺走了一只红玫瑰。

可以正式从张律师改口称呼他智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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